摘 要

高质量发展，内循环为主，双循环发展，这是中国式现代化经济发展的需要。内循环为主，就得开发内需市场。内需不足的主要矛盾是居民收入不足以支持国内强大的过剩产能。产能过剩的矛盾，既有城市中产阶级欠发达原因，但矛盾的主要方面，还是八亿农民收入不足。农民收入不足，是中国经济二元结构运行中的核心矛盾。提高农民收入，实现内循环为主，主要方向是做好乡村振兴规划，提高农民收入。乡村振兴包括农业产业现代化，建设美丽乡村，开展农村生态保护；推动农村经济增长，为工业化产能寻找出路，为内循环提供强大的内需市场；建立现代农村合作组织，进行的人才培养和文化建设，实现劳动力双向良性转移，有效解决二元经济结构对经济发展的制约。

关键词 乡村振兴 二元结构 劳动力转移 经济增长 工业化 乡村发展

一、研究背景

二十大报告提出，“全面推进乡村振兴，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，最艰巨最繁重的任务仍然在农村。加快建设农业强国，扎实推动乡村产业、人才、文化、生态、组织振兴”，“中国式现代化是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现代化。共同富裕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”，“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，最艰巨最繁重的任务仍然在农村”。根据二十大精神，笔者认为，乡村振兴是实现共同富裕的基础工程，也是真正贯彻落实中共中央、国务院《扩大内需战略规划纲要（2022－2035年）》[1]的具体举措。根据2021年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数据显示，中国居住在农村的人口约为5.09亿人，占中国总人口的36.11%。通过乡村振兴，促进农村发展，实现农村人口收入水平、消费水平的提高，是我国完成共同富裕的基础工程。

中国内需市场受城乡二元结构影响，城市人口的需求接近于饱和，未来内需发展重点在农村。

受到产品附加值低、收入较低等不利因素的影响，农村市场发展处于低水平，农民需求被压抑。通过促进乡村振兴，实现共同富裕，培育农村市场，是化解城乡二元矛盾的必经之路。

二、推进乡村振兴的内容

（一）乡村产业振兴

全面实施乡村振兴战略，农业产业振兴是首位，包括发展现代农业和实现一二三产业的融合。

1．发展现代农业，保障粮食安全。发展现代农业包括农业科技和农业设备两部分。农业技术包括更有效的肥料、更环保的农药、更高产、更合乎市场需求的作物等；大型集约化的农业生产装备普及可极大的提高生产效率，促进农村剩余劳动人口向城市的转移。在乡村设立农业设备的租赁合作社组织，协助农民现代化生产。

2．实现产业融合，助力农业发展。第二第三产业与第一产业融合，第一产业农业生产者能够共享农业产品加工、产品流通后的增值部分，即延长农产品农工商一体化产业链，提升农产品附加值，实现农业丰收与增加农民收入同步，才能在增加农民收入的同时，增强农业经济效益，才能将农民从单纯农业劳动中解放出来，将农业劳动力转移到农村的第三产业，为与农业服务业相融合的乡村旅游、农业生产体验、乡村特色文化等新兴产业提供劳动力，真正实现一二三产融会贯通，真正提升农业的价值，增加农民的收入。

（二）乡村人才振兴

土地是财富生成之母，劳动是财富成长之父。只有合格的人才加盟到乡村振兴中来，乡村振兴才有财富成长的人才基础。乡村的人才来源可以分为两类，一是从城市与资金、技术一起的下乡人才；二是城市为乡村培养的人才。

1．城市人才下乡。随着乡村振兴规划推进，现代农业、特色农业和旅游服务兴起，城市的资金、技术下乡，人才下乡有了新广阔天地，农村新兴产业崛起，收入水平也会提高。

2．乡村自身的人才培养

乡村的人才振兴既要吸纳城市的人才下乡，更需要培养自己的人才，高技术机械化农业、生态旅游、体验农业、农产品电商直销平台等等新兴产业，迫切需要乡村建设特色产业培养学校培养相应人才。

（三）生态保护

绿水青山要成为金山银山，需要人与自然和谐共生，因此节约资源、保护环境是乡村振兴中绿色高质量发展的保障。

首先，环境保护建设宜居和美乡村的必然要求。约5亿多人生活在乡村，建设宜居宜业的新乡村任重道远。其次，生态保护，宜居和宜业的乡村需要高质量的水资源、森林资源、土地资源开发保护，促进乡村当地的就业，建成宜业乡村。最后，环境保护保证粮食质量安全。保护乡村环境、治理环境污染是一件刻不容缓的任务。

做好上述三项任务，还需要在乡村进行现代组织建设和文化下乡，提升农民素质。

三、推进乡村振兴的具体战略

根据乡村振兴的五大内容，推进乡村振兴具体可从八个方面进行。

（一）土地制度创新

制度创新是在现有生产力水平下，为促进科技进步，促进社会经济高质量发展的体制、法律、政策等创新。乡村振兴的制度创新，重点是土地制度创新。根据二十大精神，通过深化农村土地制度改革，农民将获得更加充分、更加合法的土地财产权益。承包集体土地的农民依法获得处置承包权对应的财产权益，是共同富裕过程中与劳动收入、要素收入同等重要的收入的形式，迫切需要相关的法律进行创新、规范、完善。农村土地的制度创新，通过调整经营权、机制、组织、标准等规则，城市的技术、资本、人才和资源才能向农业产业聚集，工业反哺农业、城市反哺农村，才能提高现代农业收入，才能实现城乡融合，改变二元结构，为共同富裕进行制度创新。只有设计、创造并有利于城市人才向农村流动的政策制度，现代农业相关资源、管理、技术、产品、品牌，才可能实现向农村集聚。

（二）绿色金融创新

二十大报告提出，要“健全农村金融服务体系”。随着科技发展，绿色金融产品创新将更加丰富，农村绿色生态发展可以通过产权、股权、债权、期权等金融创新，实现城市资金向现代大农业配置，从而整体提高全国金融资源配置效率，提高金融服务农业产业的水平，在服务农业产业时，金融本身获得更好收益。当然，鉴于农村振兴的政治性和普惠性即人民性，城市金融特别是农业发展银行等开发性金融机构，在支持乡村振兴时不仅要讲经济效益，也要讲政治性和人民性，承担相应的社会责任，提升社会效益，并在促进农村绿色发展中，实现生态效益。比如，可试点进行土地财产权益新融资新模式，组建碳汇金融投资基金，农业发展银行在投资面向土壤、水污染、大气治理的科技创新，提供了大数据支持下的农村绿色金融的定价体系、评估标准，大幅降低融资成本，又大幅提高了金融市场的效率。

（三）乡村组织管理创新

乡村组织既包括党政组织，也包括新时代农村新型合作组织。乡村组织管理创新，是在加强乡村党建基础上，根据乡村特点，建设农民自愿加盟的合乎现代企业管理的合作组织。新时代乡村合作组织建设，是为了发展新型农村集体经济，发展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和社会化服务，推动农业适度规模经营。以现代企业制度构建农村新合作组织，是农村规模化经营的集体经济组织新形式，因此，把与乡村振兴相关的管理要素进行重构、重组、重合，才能适应规模农业、标准农业、数字农业实现高效率、高效用和高效益的需要。

（四）农业技术创新

二十大报告提出，乡村振兴需要“科技和装备支撑”。上世纪五六十年代，中国的农业出路在于机械化。在新时代，中国农业的出路在于科技化，并通过现代农业装备来实现农业现代化，才能突破“靠天吃饭”的传统农业的瓶颈。

农村新合作组织在推进乡村振兴中，要及时引进、吸收、提升现有先进农业技术，在种子培育、土壤改良、环境治理等方面的科技应用，促进现代农业高效、绿色发展，数字化、智能化技术代表的现代知识到农村去，有广阔舞台，大有作为。同时，发展数字农业和数字农业交易平台，才能将将工业化成果与现代农业发展相结合，才能将农村的绿色、有机、生态、安全、环保产品销往城市，实现乡村振兴与市民幸福相联系。

乡村振兴的科技创新要以服务农业中心、以客户需求为驱动、以实现蓝海战略为目标，即农业科技进步要以提高农民收益、美丽农村环境、形成现代农业三个要求，三点才能画圆，三点都实现，才是真正实现了科技下乡，三农振兴有望。

（五）农产品创新

农业技术创新要以绿色农产品来实现。改革开放四十多年来，城乡人民日益富裕，对农业产品需求，已经从吃得饱、向吃得好、吃得健康、吃得享受、吃得安全发展。农产品创新不仅要追求量的提高，更需要质的提升。吃得好、吃得健康、吃得享受、吃得安全的绿色、安全、有机、生态、环保的农产品才能提升客户效用，才能打开城市市场，才能开辟世界市场，实现高效率、高效用与高效益并举。因此，农业技术创新是开辟农业产品蓝海的必要条件，高质优质的农产品是开辟农业蓝海的充分条件。

（六）农村市场创新

农村市场创新，一是通过现代科技武装农业实现农业更高更好更多产出，实现农业增产、农民增收，从而开拓出农村新市场，为扩大内需、为内循环提供坚实基础；二是通过向城市提供高效优质农产品，实现农业供给侧改革，实现进口替代，把粮食抓在中国人自己手里，保障国内农产品市场供应安全；三是中国质优农产品以更好的性价比，出口海外，为海外消费者提供“消费者剩余”从而获得更广阔的蓝海，为外循环提供现代农业基础。为此，需要整合乡村振兴中的政策、管理、技术、产品和金融等资源，实现政策扶持、科技发动、金融协助、管理推动、产品开路的中国现代农业新形态，并通过上述各要素创新、重组、重构、重合，开发出开辟出无人竞争的新市场。

（七）农产品牌创新

品牌代表质量、信用、信心、尊严。品牌创新既是粘住现有客户，又以挖掘 “未知、未来、未现” 客户的消费需求为方向，消费者在品牌消费产生价值增值即消费者剩余。乡村振兴产品的品牌塑造要符合上述特点，才能形成广泛的消费者群体，才可能成为乡村振兴实现共同富裕价值倍增的利器。

（八）农村资源创新

实现乡村振兴，不仅要对农村的自然资源通过技术创新获得价值创造、通过政策创新获得财税优惠、通过金融创新获得普惠支持，还要让农民立足土地享受土地带来的财产权益同时，又走出土地享受特色产业发展的收益。因此，在生态保护前提下，发展乡村特色产业，实现乡村一二三产业就地融合，农民离土不离乡，全方位提高农民收入。农民富、农业兴、农村美，这才是乡村振兴的正道。发展乡村特色产业+建设宜居宜业和美乡村，才能在新型工业化、信息化、数字化的背景下，创造更高水准和更高质量的经济、社会、文化和合共生的现代农业、现代农民和现代农村，才能推动城乡经济一体化发展。

自然资源持续减少，政策、金融、技术、管理资源创新是农业发展、农民增收、农业现代化的保障。实现社会资源创新，在十八亿亩耕地保护红线中，现代乡村生产经营组织就得寻找并发现国家政策资源、城市管理资源、城市技术资源和城市金融资源的支持，将这些资源红利与绿色优质农产品开发、国内统一大市场建设相结合，从而在开发新农村蓝海市场中推进国内统一大市场建设，诚如是，则乡村振兴的成果有机会走出国门，开辟新的价值实现或利润来源渠道。

总之，结合五大内容，开辟八大创新方向，乡村振兴才能成为内循环为主、双循环推进、高质量发展的主导力量。乡村振兴在解决二元结构的三农问题中，有可能培养出万亿级的内需大市场，真正实现农业发展、农村美丽、农民富裕的目标，真正成为共同富裕的基础工程，为中国经济绿色高质量发展做出贡献。

（李毓桔 中央民族大学经济学院）